“小师妹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我现在又不知道了。”
“小师妹不相信我?”
某个每日都傻乎乎跑去米铺问价、偶尔米价降一点就能欢喜好几天的女郎摇摇头:
“若不是在东市听到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你放开了限粮令。”
欧阳戎认真道:“我没中饱私囊,钱对我来说不重要,公道对我来说才重要。”
“你的公道就是放开粮价任意涨?”谢令姜深呼吸一口气,“你这么做,还不如开粥棚的柳家呢。”
欧阳戎凝眉,“柳家开的那粥棚师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别管我知不知道,我只相信现在看到的。”谢令姜偏过头去,抿了抿嘴,过了一会儿,又说:“人家至少会做做样子,欧阳良翰你呢?”
欧阳戎微楞,看了似是赌气的小师妹一会儿,疑问:
“师妹知道我所作所为最后肯定是为了龙城百姓好那为何还要说这些气话刺人?”
“谁说气话了?先不提你放开粮价到底是要干嘛,我在这方面是没你聪明,一时想不通。”
谢令姜回过头,嗔目瞪他:
“可欧阳良翰,你每回有什么计划都不事先与人商量,一副懒得多说的模样,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伴,我还是不是你幕僚?”
“额”
欧阳戎算是隐约听懂了些女人的脑回路了,不过也只懂了一点,就像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
“要不现在和你商量下。”他讪笑。
其实小师妹若不提,某人还真忘了他有个幕僚来着。什么,小师妹原来是幕僚?她不是武力担当吗,幕僚是智力担当
“不用了!”
谢令姜昂起白净的小下巴,斩钉截铁拒绝:
“不用你说,我没那么笨,我自己去想不过,欧阳良翰,你有没有想过,眼下的涨粮价会短期波及到多少龙城百姓?说不定,这便成了压倒某家某户的最后一根稻草。”
欧阳戎沉默了会儿,这是这几日他心中一直默默回避的问题,所以他才一直催促自己动作要快、要狠。
他认真道:“城外赈灾营,一直在提供温饱线上的粮食兜底。”
谢令姜默默看了会儿似是忽然显出了些疲态的年轻县令,她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去。
今日的她,一袭红衣,来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