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眇一目向里观瞧,淡淡的月色下屋内仍然模糊难辨,勉强能够看清床的位置。
他用刀尖探进门缝中小心地拨弄门闩,少倾只听嚓地轻响,他立即停止了动作,手掌抵着门板轻轻将门推开,率先钻了进去,身后的杀手鱼贯而入,打头那人目露凶光,手起刀落径直砍向床上。
“噗”钢刀砍在被褥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异样的手感让杀手呆愣片刻,他一把将被子扯脱,只见横在床前的不过是些衣物枕头,他心下一沉,探手在床前一摸尚有余温,匆匆推开窗户极目远眺,只见官道的尽头三条黑影狼狈的身影在月光下拖得很长,他匆匆向楼下跑去:“跑不远,给老子追!”
谷雨身背褡裢肩上架着大哥,边跑边回头观察着动静,抱怨道:“够奸诈的,两匹马早被喂了巴豆,这是没打算让咱们活着出去。”
老者边跑边辨识着方向,追击的脚步声不多时便从身后传来,谷雨哎哟一声慌了手脚,老者拽了他一把:“上山!”两人脱离官道,架着大哥向东北方向一处高耸的山坡跑去,小山树木高耸枝叶茂密,或可为其脱身提供条件。
“二爷,他们想进山!”身后的杀手觉察到了对方的企图开口提醒道,说的话却是河南开封府一带的口音。二爷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前方的身影迅速没入丛林中,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身后的杀手呈锥形向前方逼近。
黯淡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来,老者借着微弱的光亮在前方带路,脚下杂草丛生枝蔓纵横,时不时便会被绊一跤,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上摸去,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五名杀手拉成了一条散兵线,挥舞着钢刀边向脚下的草丛中劈砍边向山上摸索,如同一只巨大的口袋向三人兜来。
“啊!”惨叫声从最左边的杀手处传来。二爷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那名杀手抱着脚在地上痛苦地打滚,钢刀早已扔在一旁。
“怎么回事?”二爷蹲下身来这才发现,杀手的脚面上赫然插着一只竹签,鲜血淋漓瞧得好不渗人。他将杀手扳成仰面朝天的姿势,抬膝顶在杀手的胸前,杀手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截树枝向二爷点点头。二爷拽住竹签丝毫不见犹豫,猛地向外一带,杀手疼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从喉间透出压抑的呻吟声。
“往哪儿跑!”一条人影在林间穿梭,另一名杀手拔腿便追。
“站住!”二爷喊道,杀手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二爷沉声道:“对方在丛林中设置了陷阱,那人怕是引诱你,莫着了对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