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少时清贫身上总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倔强。她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倔强的不答应,一板一眼的跟她说,谢温迪同志,我们不合适。
他告诉她自己家境贫寒,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身体也十分不好。
他们家那样的环境,养不起谢温迪这样浓艳至极的玫瑰。
或许是他眼睛里那股执拗较真的劲儿,总是让她放不下来。她出了车祸,明明是自己出门玩时撞断了腿,非要赖在他身上,让她补偿自己。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傻瓜,居然把军校里的津贴省吃俭用下来,真的给她买了补品。
他毕业之后,下了连队就更难见面了。
于是他每天都坚持给谢温迪写信,那么话少的一个人,居然给她写了整整三年的信。很久之后,谢温迪才知道他之所以坚持这么久,是因为当初她喜欢了他三年。
他得还回来。
跟叶铮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富裕。他没什么钱,母亲也总是有病,就连最后求婚用的,都是他自己亲自磨的一枚子弹头做成的项链。
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那样的开心和幸福。
以至于谢温迪用余生都在怀念着这个男人。
突然间,谢温迪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见到叶铮,你说他会不会怪我?怪我对叶飒不好,怪我忽视她。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她的眼睛太像叶铮了,我每次看着她的眼睛时,都觉得是叶铮回来了。”
她有多爱叶铮,她就有多害怕看见叶飒的眼睛。
一样的倔强,特别是她不听话的时候,谢温迪教训她,她一抬起头,眼神里流露的神情就差点儿让她崩溃。
那种感觉,没有一个人能懂。
“姐,”谢时彦想要安慰她,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彦,你说人怎么会那么爱另外一个人呢?”
谢时彦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谢温迪,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望着窗外,可是眼神却并不空洞,是透着眷念的温暖。
哪怕时至今日,只要她想起叶铮,都会觉得温暖。
——
烈士陵园。
六月的南江天气宜人,特别是这郊区的陵园里,不知道是因为远离城市还是因为陵园里栽种的植被过于茂盛,空气里都透着清新的味道。
叶飒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正巧赶上起风,树上落下一片青绿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