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常会说出几句让郭诵听不懂的话,但郭诵只当是李峻受伤后的余症,并不在意。
李峻抬眼望了望郭诵,笑着说道:“是免疫力,这是玄学上的说法。”
说着,他用下巴点了点碗,进行了解释:“这也不是什么香料,是黄芪,补中益气,泡水喝对身体好。”
郭诵闻言,望着自己碗中的黄芪哑然失笑:“从没见谁的香囊里放药材,你这病真是邪门,好了好了竟通了玄学一门。”
待药茶凉了一些,郭诵喝了一口,问向李峻:“二郎,你要去京都吗?”
李峻也喝着水,但低下来的头却慢慢地摇了一下。
李峻已经把书信的事情告诉了郭诵。
关于李澈,他也从记忆中找到,应是一个本家叔叔。
当年,原主正是送李澈入京才被梁王司马肜所赏识,随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才有了现在的自己。
这段时间,李峻已经清楚了自己所在的时代。
这个时代书写在历史中,这个时代也是人性最为残暴的时期,后世称之为西晋末年。
历史是人书写的,应算作一种记忆。记忆这东西多数都是真实的,但有时也会出现偏差。
就像有的人在回忆的时候,如果加上了好像一词,那这段记忆就不能算作是准确的。
李峻不知道自己曾经了解的历史知识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出现了偏差。
但无论怎样偏差,他都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将会是一个极其恶劣的环境。
在这里,无论是帝王还是庶民,活着都将会是一个奢侈的想法。人性的泯灭将会摧毁一切的礼法底线,让这个世界变得黑暗无比。
在西晋末年,人也将不再是人。
吃人的人是什么?李峻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会看见的。
李峻清楚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原因,所以他不想到京都洛阳,到那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地方。
他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想让这些想法实施起来。
当下,李峻并不想改变什么,也觉得自己无力去改变。
他只是想让自己能存活下来,让对面这个少年人,以及那些已经成为家人的人活下来。
郭诵见李峻摇了头,便也不再问。
他的心中是有些抱负,但他觉得自己的抱负离不开二郎。既然二郎不去,自己也就不去。
郭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