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院门大开,一身褐衣布服的鲁胜走了出来。
不等鲁胜说话,李峻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鲁先生,世回叨扰了。世回此次前来,是为谢先生的救命之恩,请先生受世回一礼。”
说罢,李峻做长揖以致谢,郭诵随之长揖至地,站于两人身后的裴璎主仆也一同鞠躬施礼。
“世回的话言重了,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老夫与你们是故友,只是做了应做之事罢了。”
鲁胜说话间略有疑惑地望了望裴璎主仆,继而了然地点头笑了笑。
李峻再次致谢后,笑着将裴璎向前引了一步,介绍道:先生,这位是裴家堡裴堡主的女儿裴璎,是在下尚未过门的妻。”
裴璎先是羞涩地抿了一下嘴,随后向鲁胜屈膝执礼:“妾身给先生见礼,妾身在家中常听父亲谈及先生的才学深厚,心中甚是仰慕,今日得见,妾身深感荣幸。”
鲁胜与裴家堡极其堡主裴城远并无交集,但听裴璎如此说,心中也自是高兴。
鲁胜正欲夸赞裴璎几句,却听裴璎继续道:“先生虽与世回是故交,但妾身还是要谢先生对我二郎哥哥的救命之恩,此大恩大德自是无以为报,姑且先受妾身一拜。”
说罢,裴璎竟真的双膝跪地,向鲁胜行了叩拜大礼。
裴璎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出乎意料,鲁胜赶忙上前虚扶叩首的裴璎。
李峻没有想到裴璎会如此做,但他却看出了裴璎的是真心实意,少女的确是在为他而向鲁胜真心致谢。
这一瞬间,李峻突然有了更多的醒悟。
每个人都是唯一的个体,无论如何相像,哪怕是孪生之体也都是有所区别,都是独立存在的。
裴璎就是裴璎,哪怕是容貌与那个人一般无二,她也依旧是裴璎,这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那么,自己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究竟是建立在什么上呢?是寄托中的想象吗?
若是如此,那这种喜欢与爱对于裴璎来说公平吗?
既然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李峻觉得爱也应该是独立的。
是裴璎的爱,裴璎有权利得到,这种爱里不应该有欺骗,更不应该掺杂半分的寄托。
搀扶起裴璎,李峻弯身为她掸去了腿上的尘土与草屑,起身后轻轻地握了一下裴璎的手掌。
“所谓“妻子好合,如鼓琴瑟。”,想来也不过如此。但以老夫看来,世回与裴姑娘之间的情意应尤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