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碎石子摆开了一个阵势。
颜淡借着月光看他,只见他低下身将那些碎石子挪了又挪,最后站着不动了。
她看到的只有一个侧影。
余墨确是清减了些,原本很合身的玄色外袍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只是本来就挺直的鼻显得越加高挺。颜淡支着腮想,余墨的容貌其实偏于柔和的,只是鼻梁生得挺,反而将长相衬得英气而俊雅,眼里眉间总有那么一丝生动的笑意。
她正想得出神,忽听余墨淡淡地道了一句:“颜淡,你躲在树上做什么?”颜淡顿时很尴尬,她这样躲藏闪避,反而显得鬼鬼祟祟,心怀鬼胎。
她一撑树枝,从树上翩翩落下,因为修行有成,无端得觉得身子都轻盈了不少。
她还没落到实地,就被余墨随手一捞,捞到了手臂上。余墨笑了一笑,语声低沉温和:“你怎的还赤着足?
现在不到天气大热的时候,也不怕着凉。”
他伸手一握颜淡的脚踝,铺开衣摆让她踏在上面。颜淡简直是受宠若惊:“不会着凉的,我这几日都是这样过的。”余墨微微抬起头,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这些日子”他顿了顿,嘴角带笑:“我想了很多事。”颜淡斟字酌句地问:“那,你想通了吗?”“想不想通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他顿了顿,又道,“颜淡,你看过戏没有?”“不但看过,我还写过不少戏折子。”“那些戏子,戏演得多了,明明知道不是真的故事,还是入了戏。
而那些看戏的人,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故事,可看得久了,这故事也慢慢变成了自己的。”
余墨淡淡说,“就是这个道理。”颜淡真心实意地说:“我还是不太明白。”余墨低声笑了笑,转头看着一边用碎石子列的阵势:“这个阵形是我刚想出来的,原本凭我的本事,最多在半个铘阑山境间布下结界,而用这个阵法,可以把结界扩大许多。”颜淡想了想:“可是这样一来,结界外面受到的一切冲击都会反噬到你身上,这样对结阵人来说实在不划算。”“从前,我祖父为了保护我们全族布下了结界,最后族人都安然无恙、没有半点损伤,他却因为伤势过重而过世了。
这是结阵人要付出的代价。
为保护重要的人而付出代价,我觉得很值得。”颜淡微微笑着:“可是我觉得,如果为重要的人好好活着,那不是更值得?”那一晚对月畅谈后,之前的一些事情似乎就此揭过不提。
余墨待她又恢复了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