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后,周垚才道:“商先生,你失忆了,你想找回那个姓周的姑娘,她或许是你的白月光你的朱砂痣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一觉醒来,她不在你身边?”
商陆回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他自问过,但无论如何自圆其说,那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周垚没顾及,话到这步,她越发想做一个拆穿谜底的凶手:“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你不再重要了。你失忆了这么久,她都没来看过你,也没有和你相认,也许你们分开久了,她连你的近况都不知道,甚至懒得打听。”
“商先生,你思念的恐怕只是个影子,一个经过你的大脑剪辑美化过的影子。”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里的编剧,尤其擅长自我美化。
但活在滤镜美化过的过去的人,得用什么样的眼睛看待未来呢?
或者更残忍点说——商先生,失忆前你恐怕不是个好人哦。
半响沉默,商陆闭上眼,将脸埋进双手:“也许你说得对。”
周垚没说话,撩过肩上的发,微扬着下巴,眼神不经意的向四周一扫,昏暗中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仇绍闲适自然的坐在那儿,看着她。
周垚也直勾勾的看回去。
这一刻,他与白日的他截然不同,白日里不苟言笑,西装笔挺,这会儿却能和这样的环境融为一体,不至于放浪形骸,却颇为自得。
虽然四周有不少小姑娘投来窥伺的目光,却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竟一直落单,面前没有坐下任何一个美女。
周垚抬了抬手,将神情颇为复杂的小店员招到跟前,又抬起指尖,指向隔壁。
“给这位先生送杯你们老板新调配的酒,算我账上。”
小店员愣了两秒,应了,转身时还有点发飘。
酒很快送上,吧台那边的阮齐一手捂着眼睛,有点不忍直视。
仇绍端起酒杯,审视两秒,那浅蓝色的液体调皮的荡漾着,随即他抬眼望向周垚,唇角划开笑意。
周垚也笑了。
此时此刻,他们是陌生人,是我请你喝杯酒,你接受了,没准酒后咱俩就能一起到后巷胡搞瞎搞一回的陌生人,提上裤子谁也不认识谁。
光线太暗,周遭每个人的笑都像是蒙上一层暧昧,但如果是不经常出入这样场合的人,多多少少还会有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