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窗帘拉得严实,他强撑着想睁眼,却又因为头疼生生止住动作,最后只能抬手摁摁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欲裂,比上回还要严重……
他慢慢回想昨晚的事情,发现居然全都能想起来——包括蒋俞之把他搀上楼,他还在对方面前面前脱衣服的事。
“……”
糟透了。
来不及让他细想,手机传来微微震动,他一边手抵在额前,腾出另边手摸索着手机,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嗯。”
“这都多少点了,你还在睡觉?”陆康鸣语气冷淡,“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叶时意这才抬眼看了看时间。
……下午两点。
“我昨天,喝了点酒,”他声音沙哑,嗓子极其不舒服,忍不住轻咳一声,“起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的酒量该练练了,”陆康鸣道,“还是裁员的事。”
叶时意微微蹙眉:“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上次是高层的,”陆康鸣说,“这回,得动动下面的人,一个部门我就能数出两、三个关系户,叶氏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是必然的。”
关系户是每家公司都无法避免的存在,叶孟然平时也的确不在乎这方面的事,甚至对他说过,能给老员工一些小福利,多出一份工资也不算碍事,做生意不能拘小节。
叶时意对他这套说辞也是不赞成的,叶孟然进去后,裁员的事他也提上日程过,后来却被突如其来的联姻打乱了计划。
“……我把这事忘了,”叶时意深吸口气,撑在床上坐起来,“我这之前整理了一份名单,我现在传过去,都裁了吧,名单之外的,你把资料给我传过来,我得再看看。”
说完事情,叶时意挂掉电话,站起来开了电脑,把文档传了过去。
他没什么洁癖,但闻着自己一身酒味还是难受,把电脑放着等陆康鸣传来的资料,转身进了浴室。
水顺着头顶落下,他想的不是裁员的事,而是一会该怎么面对蒋俞之。
他一向不爱麻烦别人,跟蒋俞之认识的半个月里,却不知麻烦了对方多少回……
敲定裁员名单时已经是下午近五点,他的肚子饿的难受,刚合上电脑,门就被敲响了。
他犹豫片刻,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兰姨,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