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儒看见他出来了,神色微微一喜,说道:“百里东君,我们又见面了。”
百里东君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认出了那在易水畔见过的中年儒生,懒洋洋地说了句:“是你啊。”
“你在酿酒?”陈儒吸了吸鼻子。
“酒……”百里东君打了个哈欠,忽然脚下步伐一晃,整个人仰天倒了下去,司空长风急忙走过去扶住了他。
“白日见星辰啊,白日见星辰。”百里东君闭上了眼睛,砸吧着嘴。
“真是个酒痴。”陈儒笑了笑。
司空长风伸指探了探百里东君的鼻息,微微摇头。
谢宣耸了耸肩:“别担心了,他不过是又醉又困,睡过去了。”
“没办法。”司空长风有些无奈。
“师叔,你来天启城做什么?”谢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而且你说,会有几年离开山前书院又是怎么回事?师父之前隐隐提起过,却没有说明白。”
“小宣儿,你觉得论学问,你我相比如何?”陈儒忽然道。
谢宣想了一下:“师叔的才学与我相比,其实是差了点,但在山前书院,前五仍是排得上。”
陈儒又好气又好笑:“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那么既然你的才学比我高,那么以后这稷下学堂的祭酒之位,你来做好不好?”
谢宣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来做祭酒先生之位的,难怪。只是,李先生不坐这位置了吗?”
“先生说他要远行。”陈儒转头望着南面的方向,“远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回这天启城了。所以托我来照顾这稷下学堂。”
百花阁。
有一人躺着饮酒,一人坐着抚琴。
躺着的人白发披散,却面目仍是中年,姿势随意,神色潇洒。
坐着的人白巾遮面,一双眸子顾盼生辉,虽然看不清完整的面目,但那绝色之姿已经可见一角了。
“三十年了?”抚琴的女子轻声问道。
白发披散的学堂李先生将那酒倒入嘴中,咧嘴笑了笑:“是啊,三十年了。”
“所以来此道别?”抚琴的女子轻轻拨动着琴弦,“以你的性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