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了,想打想骂不问缘由。
“惹殿下不喜,奴婢便是错了。”何安连忙道,“殿下不高兴便是奴婢没伺候好。大错特错,奴婢该死,殿下责罚。”
大约是世态炎凉见多了,想起这何督公曾对自己的那一面之缘,反而觉得警惕。
然而这一刻。赵驰的心,忽然就软了。
这何督公垂着头跪伏在地,说的话都不讲道理,句句刀锋都只针对着自个儿。
后脖颈在月色下显得白皙脆弱,随便什么心怀不轨之人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是别有所图也好,还是虚情假意也罢。
又有什么关系。
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来历,背后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居心。
他赵驰看上的人,又何惧他翻出什么花样来。
*
约莫是过了许久,何安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儿。
赵驰撩了袍子,半蹲下去,扶住他的手腕往上托。
“满地都是石子,膝盖痛不痛?”赵驰问他。
常年在宫中,跪这个妃子,跪那个殿下,从不觉得膝盖痛,那膝盖早不是自己的了。
可殿下就问了一句。
何安就觉得膝盖痛的难耐。
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不……不痛的。”何安喃喃道,“奴婢……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