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呼吸后悄然打开。
似“速写画”的夹克男子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似乎在感应里面是否存在什么,然后握上希兰闺房的门把手,故技重施后轻轻拧动推入。
他走到床前,看向包裹着少女身姿的天鹅绒绒毯。
缓缓抬手,将其扯开。
毛绒玩具们簇拥着身材纤细的芭比娃娃,静静躺在床上。
男子头皮一紧,猛然回头,但的确没感知到周围环境有任何异样,随即长舒了口气。
黑暗中,他惊疑不定地多看了看床上几眼,盖回绒毯后略做整理,原路迅速撤退。
他没注意到的是,闺房中的机械钟表已在半分钟前停止了走动。
……
翌日早晨。
行政总楼副校长办公室。
“赫胥黎先生,调查组的初步汇报材料已按您要求拟好,请您审核签发。”
衣着笔挺的文职人员敲门进入,走到宽大的橡木书桌前,递上文件。
“谢谢。”赫胥黎从堆成山的文件中抬头,伸手接过签呈,揭起后面附带的正文,仔细且迅速地扫过后,在主送人姓名一栏多停留了几秒。
主送栏中姓名为施特尼凯的先生,有两重皆受尊崇的身份,在公众的视野里他是圣莱尼亚大学校长,对会员们而言则是博洛尼亚学派驻圣莱尼亚大学分会会长。
这一两年施特尼凯先生在乌夫兰塞尔的时间屈指可数,赫胥黎这个副校长主持了绝大部分学校的日常工作,虽然自己可以保持精力的充沛,但在雕塑艺术的圈子里已沉寂多日,几乎没拿出新的作品。
用力地甩了两下钢笔,赫胥黎在签呈单上签完字后,突然没由来地感想:虽然博洛尼亚学派会员和文职皆出身于帝国老牌贵族世家,知根知底,忠实可靠,但这种高度行政化和封闭化的内部组织流程,真叫人难以评价其中得失。
“叮铃铃,叮铃铃——”
副校长接起纯黑色的电话听筒,听到了那侧甜美又礼貌的少女嗓音。
“赫胥黎叔叔,是我…”
简单寒暄几句后,赫胥黎沉默着听了对方约一分钟的简短讲述,然后向站立一旁,等待拿走签呈单的文职人员开口道:
“等等,先别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