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这类只会埋头做学问的老学究。有意无意间,贬此褒彼,也对季清菱做了误导,让她以为这王应麟只是一个学问做得厉害的儒士,如果不是他性格正直,被权臣贬走,在士林中也许还得不到偌大的名声。
如果季清菱有机会去普通的学堂看一看,听一听,就会发觉,原来王应麟在士子们心中,居然有着如此高的地位,她在选择仿作书籍的时候,必然会选择换一个人的著作。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
清鸣书院有自己的屋舍,老师们几乎都住在书院之中,钱迈才派人去请,没一会,七八个人都过来了。
听说这几本有可能是深宁先生王应麟的原稿,清鸣书院的一干老夫子们,人人围在书桌前,三三两两各自凑着一本书在研究,不多时,大家都快要疯了。
“一直觉得《仪礼》这一篇中,‘文公大儒,毋怪乎冠礼之行,不非郑尹而怪孙子也’此句不通,原来当中少了一言‘犹以为无所用’!简直绝妙!”
“原来传说中深宁先生有评文若干,我总不信,此时得见,原来如此……”
“献坊刻本此处用的是‘芳草’,贵坊之中考证出来的却是‘芳华’,看来还是‘芳华’才对……”
一干人等,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讨论起书中内容来,倒把钱迈挤到了一边。
“咳咳……诸位,今日请大家来,是想一起鉴定鉴定此四册书是否原作,诸位不要本末倒置了。”
钱迈清了清嗓子,一副见惯了大世面的镇定模样。
而在一旁伺候的书童连忙低下头,把嘴边的偷笑给挡住了。
这书童昨晚值夜,亲眼看着自家老爷彻夜达旦挑灯而战,一面看书,还一面拍案叫绝,那狂热的架势,比起此时屋中的诸位先生,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钱迈一连喊了好几声,才将将把在坐的各位老友的魂给拉了过来,犹有几个人偷偷低下头觑着那书页内容。
都是熟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把前日在书铺中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又将季清菱自述的来历解释了一遍,只把自己那燕墨、冯满轩之事瞒下。
他一言既出,屋里一时之间,竟然静默下来,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过了半晌,才有人喃喃道:“想不到这惊世之作,竟然尘封箱底,不见天日百来年,若不是这稚子拿出来……”
他后半句没有说完,可不尽之意,在坐的人都听懂了。
有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