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可谓相敬如宾,这一句妇人之见,放在已经年过花甲的钱孙氏身上,已经算得上是极重的责怪了,她年龄大了,越发见不得伤心事,更听不得重话,此刻心中难受,却还是只能哑着嗓子道:“你们男人家,只晓得在外头要功要爵,哪里知道我们在屋里守着的女人的苦。当年你跟着周枢密去南边打蛮子,我是成年累月地睡不着觉,那样的日子,我不愿我女儿再过!”
“没有当日我去南边征战,有你今日的好日子过吗?!”
“我过的是好日子,我亲生的两个闺女,一个镇日在乡间侍奉公婆,一个跟着女婿四处外放,孩子一连就掉了三个,好容易养活一个,还不知为着什么原因没了,我看着长大的两个女儿,一个跟个穷京官过的什么苦日子,嫁妆还要拿出来填补那一家穷亲戚!另一个……不说也罢……”钱孙氏说着家中几个女儿,忍不住情绪激动,好容易才将心绪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