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实不愿再如此。”
“我晓得你心中诸多顾虑,而今也不问别的——你从前说若无其余干碍,只看你自己,你自有心,至于我心我心你早已知晓。”
他顿一顿,看向赵明枝双眸,道:“你病这一场,身虚体弱,内廷只有宫人黄门照管,另有一个弟弟,毕竟还小,比不得我便宜,不如早日定下事情,将来名正言顺,便是你一时不能搬得出来,我也好为你慢慢将养。”
他句句都只圈在二人之间,听得赵明枝全无拒绝能力,更难生拒绝之心,只是到底还是低声道:“二哥,此事不急于一时,终归要从长计议为好。”
她见裴雍眉头微蹙,便又道:“京兆府还有许多故人,又是二哥身家所在,难道置之不理?”
裴雍含笑道:“天下之大,我有手有脚,哪里不能去?难道只能守在西北一隅?”
他慢声又道:“朝中官员任久即转,我在京兆府也多年了,前日张异来西营,我同他一桌吃饭,他席间说自己出生、长大、任差地方,各不相同,可若此刻去问,老归之后,更愿意住在长大州县。”
“你若来问我,我出生、长大地方也不相同,辗转许多地方,今次来京城,只觉京城也很好,将来若有其他事情,未必不能再去他州——我本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无论有无殿下,都不过听从差遣罢了”
“只是,若能心中自然又别有不同。”
说到此处,裴雍把面前茶盏轻轻推到一边,侧转过身,又倾身向前,一手扶着桌沿,一手贴着交椅扶手,问道:“陛下前次召我进宫,说要予我入枢密院——天子金口玉言,应当不会有假罢?”
赵明枝听他一番话,心中软得十分难受,只好道:“二哥莫要浑说,你又何必在此处掺和,一脚踩得进去,便是爬将上来,也要带出半身脏污。”
又道:“况且两府人人各有盘算,你我又这样身份,如若为人拿来做引,你”
裴雍只摇头,道:“我不管旁人想法,你也不要管我,你只问自己——如若两府自有人提议,又主动为你我事情奔走,你还有无其余忧心?”
赵明枝愣了愣,实在想不通,虽觉对面人说笑,却更觉对面人不会拿这样事情说笑,只好道:“二哥,这不过眼下麻烦,还有将来”
“那便是你我将来了。”
裴雍轻声道。
赵明枝一时发怔。
“你若点头,便是你我将来,你若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