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手中不稳,那葫芦瓢本来已经抓在手上,一下子又“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正堂中跟得出来的护卫见状,已是察觉出不对,连忙上前用身体把那柴禾挡住,急得手足无措,转头去喊领队。
众人一同冲得出来,见赵明枝目视方向,哪里还有不知。
而去厨房里找盆的与玉霜听得动静,急忙出来,转头一看,却是全身一僵,过了几息,竟转身捂嘴,又连跑几步,寻一处角落呕吐起来。
那领队气急,骂道:“谁人那么不小心,不是说了仔细些吗!”
一干人尽皆无言以对。
仓促之下,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
赵明枝强自镇定,把那惊惧之心压下,做一副无事人模样,努力笑道:“无事,是我一时没有防备,有些一惊一乍了。”
然则再不敢单独在此处,稍待玉霜吐完了,才把那葫芦捡起来洗干净,舀一瓢水给她漱口。
回得堂中,赵明枝仍有些没缓过来。
倒是那急脚替不得已站出来问明日行程。
一干人看完领队,又转来看赵明枝。
赵明枝便问:“原是怎么走?”
急脚替道:“原是朝东走,再要走一百八十里的永兴镇上有个驿站,可以换马……只现在,也不晓得狄兵走了没有,有多少人,是个什么情况。”
赵明枝又问:“如若不走东边,还能怎么走?”
“那边只能后退回去,先等几日,打听清楚前头什么情况再说……”
赵明枝见他欲言又止,复又问道:“还有什么法子吗?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能不能成另说。”
那急脚替犹豫片刻,还是道:“小的其实还知道另一条道,就在左近,那路不必东行便能通去京兆方向,只有些难走——要过两回河,夏日时有水行舟还不打紧,此刻那水都结了冰凌,往年搭浮桥同人,只不知今次浮桥能否过马。”
赵明枝详细问那道路情况,又同领队商量了一会。
因不知这驿站中路过狄人还回不回来,去的哪个方向,只能次日先遣人出去探查再做决定。
一夜无话。
既然有狄兵出没,众人的行事就更小心起来。
次日一早,护卫们脱下统一制式的服装,打扮成寻常富户家丁。
而赵明枝身上的大氅毛色虽然低调,但看着毛光水滑,显见价值颇高,她便也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