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生下她,父亲不详,只知道血统里有点法国人的血统,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这一点,倒是和日记里描述的差不多。
打扫完菲菲的墓地,周垚真的觉得累了,一屁股坐在石头的台阶上,双手手肘搁在膝盖上,托着腮,瞅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里的姑娘。
那是菲菲,笑的灿烂的菲菲,脸上有成熟世故的痕迹,也有满腹沧桑疲惫的眼神。
菲菲没到过中国,自然也没喝过二锅头。
在美国时,菲菲问过周垚,印象最深刻的食物和酒精是什么?
周垚说,重口味的,辛辣的食物,辛辣的酒,就算吃过再高级的东西,每当饿了冷了,身体最直接的记忆永远是口味最重的东西,而绝对不会是鲍参翅肚。
所以周垚每次来这里,都给菲菲带一点二锅头。
偶尔,周垚也喝一口,但是得坐在这里一小时,等那劲儿散去才能走。
今年,周垚没有喝。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自动去找酒喝了,借酒消愁仿佛成了上辈子的事。
周垚将二锅头撒在地里,又从包里掏出红油漆和毛笔。
菲菲墓碑上的字迹淡了,要添点红色。
周垚干脆盘着腿,对着墓碑,皱着眉,十分谨慎小心的将红色填进去。
填了一半,手机响了。
周垚掏出一看,是一个来自美国的长途电话,想来是陈潇的号码。
周垚将耳机带上,接通手机。
却没想到,那头出现的一道男人的嗓音。
“iris。”
周垚手一顿,红色的油漆差点涂出去。
她的眉头打结了,将毛笔放下,不是很确定的问:“齐放?”
“是我。”
周垚不语,她以为,这个声音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了。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挂上电话。
可她的目光却在动作之前,落在“菲菲”二字上。
哦是了,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日,菲菲的忌日。
周垚开了口,声音嘲弄而沙哑:“巧了,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那头,齐放声音听上去很远:“在哪儿?”
“龙泉公墓,菲菲的墓碑前。”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了。
周垚用力去听,试图要听到齐放的呼吸声,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