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异只觉得胸口发闷起来。
一样是考功,文官多有使力地方,或抚流民,或增田亩,或得人口,只要肯出力,总能得升迁机会。
可武官却不相同,若无战事,不能得战功,凭借本地那几个毛贼,想要比旁人快上一步,简直痴人说梦。
往日总说不能过分崇武,否则兵将见了旁人功劳,又见朝中风向,极容易挑起战事,所谓妄开边衅,便是如此了。
想也知道,本来大家一样不好出头,只熬资历,有那等会做人做事的,去得些好地方,能做些漂亮事情出来,再轮转几回,运气好遇得藩部动乱,或是哪里流民造反,强人流窜,若处置的妥当,脱颖而出,毕竟少数。
可要是遇得大战,偏又不能得在其中,就麻烦了。
譬如这一回,那裴雍领着一干兵士北上,其人早早便做安排,叫西军分为几批,或设伏,或夹击,或追击,其中虽与禁军、城防军混编,可元帅姓裴,到得最后,立功最大的自然都是西军。
一次就晋了上百人。
如此,其余地方武将又该怎么办?
如果不做些动作,用不得几年,便是照常熬转,恐怕许多要紧位置也都要被西军占了去,如何能不眼红?
张异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不独他不愿意,其余枢密院大臣也不愿意。
难得而今晓得有几处地方有人举旗揭竿,又都是散兵,闹得声势甚大,实在是难得的立功机会,若能剿灭,自是一场大功,虽比不得驱狄复土,总归能借功提拔数十人。
张异在枢密院这许多年,门生故旧自然不少,这样好事,若不能照拂一番,便是那汤勉们不说什么,勉强压了,看在其余人眼中,又会怎么想?
——张相公捞不着好处,日后不用投他的门路,反而那公主说了十分算,另有在西军里边最容易出头。
都这样想了,他这枢密副使还做个屁啊?
广南、蜀西、黔东,哪怕不能全数拿到手上,凑在一齐,至少也要有一二十个名额才能勉强说得过去。
只是天子年幼,人也执拗,而今赵氏掌权,这妇人总是按着自己性子胡乱施为,全无大局,只叫人无处着手。
另还有那裴雍,而今尚未领差,在京中便日日被天子召见,听闻不过十余日,上书便有七八回,其中提议的人员调派、边防策略,今上虽未直接听纳,却也并无半点异议。
此人这